几日后,沈淮之登上了宰相府的门。
身侧,还带着一个我。
这几日我软磨硬泡,终于让沈淮之带我出了门,美名其曰晓之以情动之以。
一路上,沈淮之都紧紧地牵着我的手,一瞬也不肯放开,生怕我跑了似的。
宰相接见了我们,只是他瞧着我的目光却不甚友好。
这一番的交谈并不算愉快,宰相也直言,绝不允沈淮之纳妾,否则便到圣上面前,告他藐视圣恩。
沈淮之愤怒的领着我离去。
我慌乱之下,留下了自己的玉坠。
宰相见了玉坠,竟匆忙的追了出来,瞧着我的目光难掩激动。
“世子留步,可否让我同这小娘子单独说上两句话。”
沈淮之怀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宰相赶紧说,“世子莫急,只是她有几分神似我家乡的故人,想聊两句。”
“若世子首肯,我便允了您纳妾之意。”
我和宰相进了大厅,沈淮之在厅外等着。
门刚关上,我便直直的跪在宰相面前。
“当日您离开杭州,给了我娘这个玉坠,您允诺,会许我娘一个愿望,来偿还您欠她的债。”
当朝宰相,便是当年在西湖边,同我娘相恋的书生。
待他成了状元郎,衣锦还乡后,只给了我娘一封休书。
他说,“如今你我身份悬殊,乡村野妇,又如何配得上状元郎?”
后来,他在取了官家小姐,在朝中步步高升。
我娘十月怀胎,独自将我抚养长大。
我问她可曾怨恨我爹,她说未曾,她说自爹高中状元之后,他们之间便隔了山海。
西湖边的卖伞女,又如何做得了一品状元夫人。
可我不信。
从那以后,状元夫人便成了我的执念。
可如今,入了这京都,我才算明白,这山海,当真是跨不过去的。
宰相慌忙将我扶起来,“我听闻,三年前,你娘病逝……为何我从未得知,她竟为我留了个女儿。”
“您若有意关注我娘,又怎会不知?”
我对这个爹是无甚好感的,如今有事相求,不得不软了语气,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,此番,我是有事相求。”